辞今

四轮邪恶混乱杂食党。
全职主搞喻黄,三国主搞策瑜。
偶尔掉落其他CP。

【喻黄】小镇旧事

夜阑听风雨,忽忆少年事。


突然开始怀旧了,就想写写喻黄如果不玩荣耀的小时候的事。


☆百日喻黄 Day 14☆(明明断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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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岁的黄少天还挣扎在尿床的边缘,


      五岁的黄少天还在幼儿园抢小伙伴的玩具,


     七岁的黄少天……


      七岁的黄少天没有继续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而且转身跳进了一个名叫喻文州的大坑,干脆利落毫不犹豫。以至于后来,一代网络写手夜雨声烦在被众多读者催更的时候,总会艾特一个叫索克萨尔的ID,并声称此人才是坑王,不明所以的围观群众充分发挥了无穷的智慧,多方探查之后发现是一个马甲,这个马甲除了关注夜雨声烦和订阅他的更新其他一片空白,唯一的亮点就是每次更新总是发“沙发  ^_^ ”,虽然并没有成功过几次。至此,终点文学网流行起了艾特索克萨尔的风潮。


       当然这都是很久之后了,让我们回到黄少天认识喻文州的那个夏天,那个时候的他们还没有想过后来的种种,只是两个和街上互相追逐的小屁孩们没什么两样的少年。 


       黄少天第一次看到喻文州就是在小区楼下,他手快抢了人家的秋千。如果黄父看到这一幕,一定会非常震惊,因为事实上黄少天已经很久没有碰过这些了,用他的话说,那是隔壁徐景熙才会喜欢的东西,他更热衷于挥舞着长长的树枝,当做宝剑似的领着一群人指点江山。但那天傍晚着实是个意外。他就看到一个陌生的小孩儿站在那儿,看了两眼秋千之后特别笃定的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走了过去,于是他下意识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抓住绳子一个转身坐下,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他颇为得意的抬头,挑衅的看过去,谁知对面的人不哭也不闹,就这么安安静静站在原地打量他。末了还点了点头,背着手走掉了。


       黄少天在家一直是被放养,乱七八糟什么都玩也没人管他,再加上九月快到桂花糕飘香的时节被告知要离开幼儿园,于是抓住时间疯玩,很快把这件事忘在了脑后。


       所以等他九月一号背着小书包去上学的时候很快悔不当初了,美丽的班主任老师伸手一指,就给他安排好了座位,转头一看,同桌的位置不是他喜欢的扎着双马尾的可爱妹子,那天被他抢了秋千的喻文州端端正正的坐在那儿,还露出了一个可以算是甜的微笑。


       黄少天:“……”


       接下来的日子黄少天苦不堪言,比如老师课上某个环节是了解同桌的爱好——


    “喻文州你喜欢干什么?”


    “你猜?”


    “黄少天同学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我同桌的爱好是……你猜?”


       这个时候喻文州就在边上微微皱眉,装若担忧的抬头看着黄少天,老师往往会生气的喊黄少天坐下,黄少天坐下之后往往会瞪喻文州一眼,但是并没有什么用。


     “喻文州老师要我们互相看作文。”


       接着一本写着喻文州名字的摘抄本被推到了黄少天面前。


     “黄少天你来点评一下同桌的作文。”


     “……嗯,喻文州同学的作文,很好,非常好……嗯……生动形象。”


     “具体是哪里生动了呢?”


     “……不知道……”


       所以说后来黄少天话多也有喻文州的责任在内,当时的黄少天认为报告老师家长有辱他所谓的男子汉尊严,于是死活挣扎着要和喻文州死磕到底,久而久之就开始胡编乱造以假乱真,只要是夸喻文州那他也不可能拆穿不是?“我觉得喻文州的作文好在感情真实,读他作文我有种身临其境感同身受的感觉。一篇好的作文就是能让我有同感,但是我自己写就做不到,虽然我很努力但是表达就没有这么到位了,我觉得我要多向我同桌学习!”一长串话下来,你不能说他没说到点,但是又感觉什么都没说;你要说他没说,明明是这么长一串。黄少天甚至凭借在喻文州身边锻炼出来的出色的胡扯能力当上了辩论队员,对面的选手每次要记他说了什么就十分痛苦。


       掌握这个技能之后黄少天度试图也这么对待喻文州,奈何喻文州基本不为所动,甚至可以保持全程微笑,弄得黄少天有段时间一想到自己屡试不爽的法宝在这儿失灵就有点颓废。敌对辩论队队员闻之曾慕名想喻文州来取经,那时候黄少天和喻文州之间的关系已经好的不行,于是可怜的对手们不仅要面对着喻文州的迷之笑容,还要顶着黄少天怒气冲冲的狂喷“因为我们有真情你们看过最近那个动画片吗我和文州就像里面男一男二剑与诅咒配合默契巴拉巴拉”,这个组合也从此名震蓝雨小学。


       不过总的来说他们之前的相互折腾也并没有持续很久。关系缓和的主要原因是当时隔壁小区的另一帮男孩来占领秋千区。秋千区的位置就在两个小区中间偏蓝雨小区这儿一些,于是被黄少天一伙当仁不让的占领了,结果最近敌对小区来了个高手,一时间风头无二,打着收复失地的旗号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这个高手据黄少天所说“不就是一个两个眼睛不一样大的小屁孩”,还一天到晚大眼大眼的喊人家,好像从气势上就能压倒一头一样,弄得整个小区队伍都不知道对方领头人的本名。这个问题最后还是喻文州解决的。当时黄少天本着“攘外必先安内”的原则——原谅他当时不知道这个词的准确意思,只觉得喻文州既然阴他是一把好手,这种人才就不该浪费,要好好利用起来去阴人,于是和喻文州握手言和。他自认为作为本小区的最高领导人应该有不一般的风度,于是和喻文州在秋千下约法三章,从此他帮兼任了英语课代表的班长喻文州同学一个学期的作业和帮对方推秋千,要求随叫随到,而喻文州则全力帮助本小区打倒对面,谁背约就要去隔壁老王面前大喊三声“我是猪”,这个后来让黄少天痛不欲生的约定被称为“秋千之盟”。而自从喻文州加入革命队伍,全小区跟着喻文州一起喊对面领头人“隔壁小区的老王”,简称“隔壁老王”。


       这之后喻文州走上了一条和对面斗智斗勇的道路,而黄少天则摆脱了指挥的重任,游离在大部队之外,暗搓搓的绕背去放人家冷箭,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革命的友谊是坚韧的,虽然不平等条约让黄少天十分后悔,但他还是安慰自己这是乐于助人,并且很快就和喻文州好的能穿一条裤子——每次犯事要挨扫帚的时候黄少天就偷偷躲进喻文州家里,喻文州就装作乖巧的去和黄少天的家长去说他们要一起练英语口语啦互相抽背课文啦一起讨论奥数题啦,总之好好学习的中队长的话还是很有说服力的,黄少天的爸妈一般会暂时放过黄少天,而等到躲过风头不用被扒裤子揍的时候,黄少天再光明正大的回家。对此黄少天美名其曰是一裤之恩,喻文州则体贴的打上注释——这是不用被扒裤子揍的恩情,非常值得涌泉相报——虽然很多年之后,这个词在他们身上又有了全新但类似本意的解释。


       不过总结起来,这个阶段,坏事是黄少天干的,坏主意是喻文州出的;锅是黄少天背的,刷锅善后是喻文州干的。


       初中的时候他们的班主任是个叫魏琛的大叔,这位吐的一手好槽,从来把X+1/X叫做耐克函数,画同心圆的时候放的是小虎队的“把我的心你的心串一串”这种背景音,不过教学成果倒是出奇的好。黄少天后来被魏琛弄去搞竞赛,每天放学被魏老师关在办公室苦哈哈的做题。喻文州时常偷偷跑到窗边往里看,两个人相对无言,唯有卷三张。那段时间学校很流行篮球,黄少天也有点迷,办公室刚好有两张窗,一个对着走廊一个对着操场,于是黄少天时不时往操场瞅一眼,再跑回来看走廊上的喻文州一眼,再跑去看操场一眼,转头再看喻文州一眼。喻文州被黄少天这个样子弄的也心痒痒,第一天带着黄少天翻窗,第二天骗到别的老师的钥匙开门,顺便发现魏老师压根儿没锁门,第三天的时候魏老师怒而扔了拖鞋,黄少天苦于“再乱跑放狗咬你”的威胁只好一边做题一边眼巴巴看着窗外,还朝喻文州不断装出可怜兮兮的样子,喻文州一个心软手一抖,就接过了黄少天塞过来的半张卷子。那时候还没有百度,也不能Google一下,于是两个人只好面对面站着,隔着走廊和办公室之间的墙趴在窗台上解拿破仑三角。解不出来的时候咬咬铅笔杆,对着玻璃一长一短的敲着,然后两人都学会了摩斯电码,上课再也不用担心小纸条被截获。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了有一天魏老师提早回来,两个人的作弊行为被抓了个现行。喻文州下意识把题藏在背后,未果,魏琛抓着喻文州的解答黑云压顶的看了半天,一巴掌拍在桌上:“小崽子这么难的解法都被你想出来你居然中途算错了!”魏老师很愤怒,把喻文州也关进了办公室,“学校的荣誉要靠你俩老夫怎么这么不放心呢!”他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倒是留下卷子一倍。


       后来两个人回想起来的时候,都觉得这是一段格外美好的时光。他们遇到了非常好的老师,能够发掘他们的天分,也真心的对他们好。他为他们熬夜找题和分析问题,一边骂着小崽子一边不厌其烦的解答他们所有青春期的疑惑和不安。那个时候的傍晚时分,他们会推开门伸个懒腰,看着金色的阳光透过楼下的葡萄架洒在地上,给瓷砖铺上一层淡淡的暖色,微风扑面而来,夹杂着校园里不知名的花儿的馨香,远处的操场上也许还有着阵阵的欢腾,但身边却是静谧而平和的,一起同行的伙伴就在身边,他们知道未来的路要如何走,这个时候他们的良师也许就趿拉着一双人字拖从树荫里走出来,嘴里叼着的烟头或许还闪烁着一点火光,他的手里提着食盒,味道不好不坏,但一周都不带重样。


       后来魏琛在他们获奖的前一年因为上级的一些原因最终辞职离开了小镇,他走的那天的天特别蓝,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离别气氛,魏琛难得的郑重其事的拍了怕他们的肩,却什么都没说。再后来他们在最高领奖台上相拥,往台下看去的时候还有没有看到期望中那张胡子拉碴的熟悉的脸,直到那一刻才真真切切的逼自己承认有些人离开就不会再回来,只好更紧的拉住了一路走来的伙伴的手。


       卢瀚文是他们在一次放学之后在路边捡到的。那会儿镇上的高中还没有扩招,就在初中的旁边,他们按惯例骑车一起回去,刚刚到一个下坡路,黄少天正双手脱把玩的欢呢,看到前面不远的地方一个初中学弟拿着一本眼熟的书往前走,眼看就要撞上电线杆。黄少天想喊一嗓子,但又忘了自己正脱把着,一不小心差点翻了车,于是怒气冲冲的跑上去想要教训教训这个小子,结果还没说上几句就被对方一把把书塞到了怀里:“你有本事解出来我让你随便说啊!”黄少天一时间被噎的说不出话来,翻开书一看,不就是几道奥数题,为了说个爽快干脆利落的翻出了笔二话不说开始动手。于是喻文州哭笑不得的看着为了骂人的黄少天趴在路边随便一个垃圾桶开始解初中竞赛题。最终的结局是卢瀚文一拿到黄少天的答案就飞快的跑了,黄少天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在校门口蹲了三天,抓住了每晚要去上竞赛提高班但是懒得写作业的卢瀚文。


       卢瀚文其实是个相当有灵气的孩子,一路跳级上来,就是年纪小跳脱了些。当时两个人因为竞赛被保送,正好挺闲,就当为母校做贡献似的去辅导小卢。其中精力尤为旺盛的黄少天一开始讲就滔滔不绝,卢瀚文忍无可忍,联合了喻文州忽悠黄少天去写小说。也就是那个时候夜雨声烦开始出没在终点文学网,人如其名烦不胜烦,但人气还意外的高。他玩上瘾之后还竭力鼓动喻文州去注册了个账号:“你看,你掏钱看文,我收了你的钱,回头再请你吃饭答谢你,多好!”


     “会不会算手续费了,要是魏老师知道你智商退化成这样一定会为当年识人不清痛苦的。”


     “手续费算什么,几毛钱,买不来吃亏买不来浪费!”黄少天理直气壮的说:“这是支持和心意!难道你不对你多年的好基友表示下支持吗?”


     “最重要的是情趣啊!”卢瀚文还在一边添油加醋。


       喻文州被这一大一小弄得无奈,给卢瀚文赏了一道题,给黄少天嘴里塞了颗葡萄,最后还是跑去注册了个账号,结果黄少天一坑文一请假就艾特他,围观群众纷纷谴责被秀一脸,喻文州本人第一次为黄少天背锅,感觉非常奇妙。


     “这下你知道我当年的感受了。”黄少天故作记恨的说,说完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那也是你自找的,谁让你抢我秋千呢?”喻文州也笑了。


       上大学之前的那个暑假他们用高中攒下的钱去旅行,一路非常情怀的选了硬座,一边腰酸背痛一边含泪装逼。黄少天曾经非常疑惑的文喻文州:“明明你花的钱比我少,为什么你的存款少的不科学呢?”喻文州淡定的上交了专用的存折,表示密码你懂得。黄少天翻来覆去的看了好久,犹犹豫豫的问:“不会是我生日吧?”喻文州笑而不语,高深莫测的样做了一半,一转头发现黄少天飞奔向ATM机,还在念叨不能让你也这么猜出我的密码。


       火车慢慢开出了站台,乡间的树和房屋慢慢向后退去。铁路边的房子非常老旧了,让人想到十几年前还没有飞速发展的小镇,也是这样的五六层楼,可以站在楼下大声的喊着对方的名字,每次听着对方飞奔下来的脚步嘴角都要忍不住咧开来;也会去一样的连外面墙砖都没贴好的房子里探险,一边被黑暗吓一边被自己脚步的回声吓,还两股战战的向前走,谁也不肯低头,只是手心出了一层又一层的汗。


       还小的时候他们一起走路上学,大一点的时候他们骑着自行车穿梭在路间,现在他们坐着火车去向远方,过去越来越远,未来越来越好,曾经过年的时候互相塞红包,打开之后发现自己比对方给的少的时候总会偷偷再给对方一个,对方发现之后又塞回来一个,最后两个人的红包都给了对方的傻事儿,再也不会干了。


       他们就这么一路向北,漫长的旅途就像一首平和而又温柔的老调,随着火车一摇一晃的节奏缓缓地从心头淌过,从热带的树林到千沟万壑的黄土地到细密而广阔的草场,时光就好像一块柔软的海绵,把这么多年的喜乐悲欢都温温柔柔的裹了进去,无聊的时候看着窗外细细回味,竟然有了一种奇异的平和。


       准备换车往西的那天刚好是黄少天的生日,喻文州送了他一台可以马上冲洗的相机和一本相册,相册里都是一路的风景和在硬座上或躺或靠,或说或笑的神采飞扬的黄少天。


    “毕竟要留点钱给你买礼物。”


    “唔,其实吧,文州。说实话,你刚刚好像一个气管炎的委屈老公啊哈哈哈哈哈偷偷藏私房钱什么的哈哈哈哈哈对不起谢谢你啦哈哈哈哈哈哈……”


    “可不是吗?”


    “啊,什么?你说什么?车上有点吵我听不太清!”


      火车依旧不停,迎着黎明缓缓驶向前方。


      又是新的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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