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今

四轮邪恶混乱杂食党。
全职主搞喻黄,三国主搞策瑜。
偶尔掉落其他CP。

【韩张】目送

一个短短的民国prao

本来是【张新杰站在码头目送韩文清远走】的场景练笔。

写着写着突然有感觉了,也许会写出个完整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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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新杰站在码头的时候天还迷迷蒙蒙的。

四五点的小镇,天还没有大亮,启明星孤零零的挂在泛着点青色的天边一角,云层不是很厚,细细碎碎的光已经有一点透了出来,落在路边的草间,依旧被清晨的露珠带上了这么点清凉的气息。偶尔有自行车的摇铃声,顺着弯弯曲曲的小巷传出来,惊起了江南翘脚屋檐上停着的喜鹊,喜鹊扑棱扑棱的挥了挥翅膀,从张新杰的眼前打了个转飞过,复又停在远处稀稀拉拉的树枝上。时间还很早,路上人稀稀拉拉的,只有步履匆匆的过客——他们的脚步顺着青石板路一直延伸——小巷的尽头是码头。

码头上的人不是很多,大概是因为离开船还有一段时间的原因,只有船夫的号子声断断续续的传了过来,和着飞鸟的长鸣一起盘旋着直上天际。清晨的风有点大,吹的一旁的大旗呼啦啦的响,张新杰看了一眼,有点破旧的青色旗子上勉强看的出环绕着太阳的光叉,而这在这片国土上已经不多了。

他不由的抿唇抬头望了望天空,好像这样就能看破天际,看到遥远的北方——连天的炮火正以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速度向南滚滚而来,席卷过的大地整片整片翻卷了起来,泛起了一道道深深的刀痕,和弥漫着硝烟和血腥味的空气冷目相对。

甚至在不知道哪一天的将来,这些也会降临这片还算宁静的土地。

张新杰知道这一天已经不远了。

他掏出镶银的怀表看了看,指针还在兀自前行,不肯停留,身后的人群却在不知道哪个瞬间嘈杂了起来。嘴里叼了个烟斗的挑夫在他身后晃了个扁担经过,抄着一口含含糊糊的方言:“旁友要挑东西伐?”

张新杰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他又低头看了看表,对着朝着自己走来的规规矩矩穿着一身军服的少年微微颔首,然后把表放到了长风衣靠近胸口的口袋里。

“东西都在箱子里了。”他说着把一直提着的皮箱递了过去,箱子很干净,甚至没有沾上一丝晨露——除了边角微微卷起了一些。

“长官说请您务必保重。”对方一本正经的回复到。

“你们也是。”张新杰短暂的停顿了一下,“箱子里有药,心口闷的时候吃瓷瓶里的药,雨天膝盖动不了就吃木盒里的药。剂量我都写在了上面。”

甚少犹豫的人又顿了顿,继续说道:“你帮我看着点,让他早点睡。”

开船前的长笛鸣了起来,拖出了长长的尾音,年轻的警卫员应了声,转头向船上跑去,张新杰顺着他的身影看去,韩文清穿着一身统一制式的大衣,站在甲板上,隔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向这个方向看来。清晨的阳光慢慢亮了起来,他逆着光,只留下一个一动不动的笔挺剪影,看不清楚是什么表情——也许是板着脸,也许是像之前看地图时一样的皱着眉头不说话。

蒸汽船的烟囱冒出了青烟,船身破开水面平滑的向前而去,这个年代有着太多的离别,连等待都因为有太多人在做而变得微不足道起来,漫长的沉寂最后,总是要归为习惯。

天渐渐明朗了起来,云层中一丝丝的金光开始破开天际,远远的有菜贩子赶着时候来席地叫卖,等到了归人的妻子正挽着丈夫的手弯挑拣这今日的菜肴,皱起眉来和菜贩子讨价还价。

渡轮还没等来阳光的遍洒,早已在江南的雾气里模糊不清,就像是随着时代的洪流消失在某一个远方,张新杰掏出一块叠的整整齐齐的手帕,仔细的擦了擦镜片,又慢慢收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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