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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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黄】江山此夜(二)

【江山此夜尽,还赴旧时光。】

古风架空。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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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文(一)

☆百日喻黄 Day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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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江王呐,老陈啊我说,古语言鄙人无罪,怀璧其罪?随陛下征战天下数十载,你竟如此都不懂么!年岁愈大,脑子也老糊涂罢,还看不开呢是不是?府兵多一分少一毫又如何?若真有人想杀你,凭个多出的百八千人顶什么事儿!”黄少天站在靖江王府大厅,颇为老成的感慨道,一把剑松松的抵在对方肩上,剑光和通亮的灯火映在一处,竟是分外慑人。 

“抚远大将军话这么多,每次平乱之后都要和人聊聊天么,好显出你一副仁慈心肠?” 

“好心劝劝罢了,省的下一世继续执迷不悟,老烦我收拾!我收拾起来也累,军费粮草吃又该如何是好!也是,你封地的税租的交国库倒是可以撑个十天半月了。”黄少天抬起剑在人身上敲了敲,颇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你倒是以为喻文州会一直这么纵容你么,可笑!看看老朽我的今日,也不怕就是你的明日!” 

“那您就在牢里慢慢操心吧!”黄少天顿了顿,随随便便的把剑一收,“拖下去,明早押送京城。”

 黄少天在心底叹了口气。 

“当年也算是一方从龙大将,如今不是死在战场上,倒是死在帝王的野心下,真当是个笑话……靖江王也就多积了几千府兵而已,不至于真扣上一顶谋逆的帽子。”黄少天就这么突然感慨一声,也不知道是在对谁说。 

“少天,慎言。”帘子哗啦一响,喻文州从后堂走了出来。 

“我还说不得么!” 黄少天看上去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喻文州眉头一跳,他隐隐有种不好的感觉,却又说不上来:“你从边塞回来一直奔波各种平乱,下次这等差事我想法子替你推了吧。” 

“得了吧,帝王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眠?你再大手段,也抗不过现下圣上一心去藩。况且……少几方割据倒也算是也是为了天下安稳,若是现在不处理,几十年后权压中央,百姓还没过几年好日子,天下又大乱一回,还不如我一次性如陛下之意斩个干净!就算天下人都以为抚远大将军天生弑杀成性又何妨。” 

“我卧榻之侧,你不是夜夜睡的挺好?”

“是是是!今晚怕是要继续安眠了!”黄少天笑着把身体往后一靠,恰恰倒在喻文州身上,喻文州低下头去,一缕发丝刚好落在黄少天眼前。

“哎别!痒着呢!”黄少天身手去拨开,结果被对方捉住了手。 

 两人都心照不宣的避过了某些危险的话题。

 “主要是当朝武将,还有谁可堪重用?方帅因为上次在边塞因我之计装过伤,现今气势不足,其他人倒是一个个都胆小如鼠。”黄少天顿了一会继续说。

“小卢不错,敢作敢为,我在战场上捡到他的那会儿,才这么点大,”黄少天比了个手势,“那眼神凶的像狼崽子似的,吓我一跳。下手真是一点都不客气,干脆利落的都不像个孩子。” 

“一村被蛮人屠了,哪里还会天真。” 

“是啊,不过这孩子还真是不错,抱着我哭了大半宿,然后抹了把眼泪和我说要保家为民,这变脸快的。不过倒是一点邪心都没有,实在是难得。只是现在还太小,这会儿让他沾染这种东西对他没有半点好处。还是被我拿剑打一顿比较好。”

“你还会真下手?横竖也是和人家闹着玩吧。郑轩带着我也放心,好歹让这孩子过几年开心日子。我看来,这孩子将来必成大器。”

“说起来,有点想这小子了,不知道有没有按时练剑。要是不练,我还是回去抽他。”黄少天一掌拍在椅子扶手上。

“到时你就舍不得了。”喻文州又把黄少天的手捉了回来,放在嘴边吻了一下,“过两天回去就能看到了。”

 黄少天拿下靖江王这几日一直睡的相当少,哪怕是后来喻文州过来了,军务上的事也插不上手,两个人略微温存了一下,黄少天便迷迷蒙蒙的睡着了,喻文州把他半抱回屋里,一个人坐在一片漆黑中看了他的睡颜半晌,觉得他清瘦了不少,又想了想京城府中还有什么滋补的食材,终于还是推开侧门走了出去。

“把刚刚厅上那些听到少大将军与靖江王谈话的人都处理了。”喻文州对着黑暗语气平缓的下了个指令。 

他的手里夹着一份密信,上面只有几个字:“上已疑黄。杰。” 

真是浪费了黄少天一颗为了天下的拳拳之心。他无声的叹了口气,声音很快消失在夜风中。

 

“你知道黄少前后参战多少么?姑且不算最后未尽的那场?”

“呃……七场?”我确信我看到学士们都是这么记的,但听着对方的口气,我不由有点游移起来——或者是,因为抚远大将军的传穿插在了文王世家里面,我竟疏漏了一场?

“没有,你记得很准,傍着如此功绩,”他看了我一眼,“你知道他为什么之后不问朝事整整两年么?”

“因病?”对方的口气明明丝毫没有逼人的意思,甚至颇有些看淡的意思,但我还是感觉到了一丝凉意。

“呵,是软禁。你不是想要超越他么,你受的了么?”

我倒退了一步。

 

黄少天在平定了最后一位异性王之后旋即告病休养。

“多年征战,旧疾频发。”告病的理由简简单单,毫无其奏章一贯的多言之风,直接摘了太医院院正张新杰的诊断,而圣上竟也不出半日便准了,爵加一等,俸禄照常,紧接着其他赏赐源源不断的流进了将军府。

——抚远大将军真是圣眷隆厚啊。

整个平城都沉浸在他们的支柱突然倒下的震惊之中,不过恐慌倒不至于,割据已平,边塞安稳,就算是真有什么危机,百姓也相信他们的将军依旧能够披挂上阵,毕竟圣上和大将军之间看起来仍然是信任无间。

唯独黄少天本人住在城外偏僻之处的一个院子里,周围重兵环绕,成为了这片荒芜之地唯一的人烟——确保在他逃脱的第一时间就地射杀他。

这是大皇子的别院,被挑来软禁黄少天,原因却是喻文州。

黄少天上奏章的前一天,皇帝单独召见了他,依旧是笑眯眯的样子,却是话中带刀的逼他服软筋散——黄少天知道这种药会让他从此拿不起刀剑,但是却还能让他活着看到喻文州。

“你和朕二儿子之间,朕本来也不想说什么,结果你太能干,朕又太中意文州,寻思了半天还是只好委屈你了,总不能让你挡着文州的路。”

这个奠定了一整个王朝的老人颇有点惋惜的说道——他本姓冯,后来成了前朝末代太子的门客,被赐了姓,功成名就之后也没改过来——敢背着前朝皇室的赐的姓建新朝的,自然是心志坚决超乎常人的。

黄少天倒是没想挣扎,他只是回忆了一会儿前一晚的缠绵,又花了一瞬遗憾了之后恐怕再也不能这么激烈了,便点点头——早就料到的事情,帝王之席,哪怕是喻文州纵容了,他人也不见得能看着他酣眠。

其实这也算是一条出路了,黄少天想,边塞不会突然反弹,喻文州不会被皇帝怀疑,自己没武力没军权但起码可以活着等待转机——现在鱼死网破大概是自命清高的文官,而自己还有惦记的人。

黄少天想起进入大殿之时,魏琛穿着套太监的衣服对自己猥琐一笑,突然有点放下心来。他这位师傅虽然没什么下限,关键时刻却挺可靠,这也是他为什么千辛万苦的央了他来——若是到了万不得已那刻——他总不可能不留退路。

药都调好了,黑乎乎的一碗,一贯给他配伤药的张新杰正迈着四平八稳的步子走过了,黄少天正要伸手,大殿的门被喻文州撞开了。

“他是我师弟,我答应师傅要好好照拂他的。”喻文州说道。

“你不觉得你这个理由太牵强么?朕可没答应你师傅。”王座上的老人俯身看下来。

“边塞战事未尽,国不可无将。”喻文州突然一伸手把张新杰手里的碗接了过来,手腕一翻,黏糊糊的黑色药物沿着鎏金的柱倾泻了下来,在地上的纹饰中间缓缓淌开。

手伸的太快,拿的不稳,在紧张。

张新杰和他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

“朕记得你府上有一个叫卢瀚文的小子还不错。”

“是,只是那个小子现在不在我府中了。”喻文州敛了敛眼睑,黄少天有一瞬间觉得有点难受。

明明是早先被我遣人送去边塞了,关口之大,反而最掩人耳目,黄少天心想,但是皇帝却好像想的显然是喻文州在骗他。

黄少天张了张嘴,却知道不能说。

皇帝顿了一会儿:“为了他,你可真是煞费苦心!好好的一个将领的苗子,就这么送走,然后冠冕堂皇的扯出什么国不可无将,真当朕老糊涂么!”堂堂一国之君,近乎嘲弄的说道。

皇帝似乎越说越气:“你给朕跪下!”

“是。”喻文州应了一声,干脆利落掀了袍子就地一跪,没带上丝毫的犹豫,显得格外的顺从。殿门早就被再次关上,他低着头,迷迷胧胧看不清表情,只觉得一片阴影笼罩在他身上。

一阵沉默弥漫开来,高高在上的龙座上的威压一阵阵逼迫下来,似乎可以把殿内飘出的香都凝固。

“陛下,前几日幽云十六部又内乱了,完颜毅被堂弟完颜丰所杀,怕是过不了多久,条约就要废了。”最后喻文州哑着嗓子说。

皇帝看了张新杰一眼,主要负责皇室情报的太医不偏不倚的说道:“前几日边塞开了项贸易,可以用蛇香草换茶叶,大概是因为只有完颜毅的那部有蛇香草。”

“你早就算好了?”

“皇兄批的。”喻文州依旧没有抬头。

皇帝噎了噎,终于一边的宦官吩咐:“朕记得老大在京郊有个别院,把大将军送过去,派人围起来,要是试图逃脱——就地格杀。”最后几个字突然就严厉了起来。

黄少天那日在幽闭的大殿里看到喻文州的最后一眼,是对方跪在地上,堪堪转过头看了他一眼,背后皇帝颇为威严的“朕很失望”四个字还在隆隆回响,黄少天推开殿门,一束阳光照过来,让人觉得天地明亮,却已经不是一个世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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