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今

四轮邪恶混乱杂食党。
全职主搞喻黄,三国主搞策瑜。
偶尔掉落其他CP。

【喻黄/索夜】雾中列车

  • 喻队生日快乐!永远爱你!

  • 本来打算写的是喻黄,但是设定原因用名字有点违和,账号卡代替。

  • 有点烧脑(智障如我写了3版细纲.....)。双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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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近一直在重复一个梦。”索克萨尔说。他保持着一个跪坐的姿势,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交叠着放在膝上。

 他的对面坐着王不留行。

 王不留行这个名字听起来也许有些陌生,但“魔术师”这个称号却风行整个荣耀大陆。神之领域的传说中,天生异瞳一向是古今之眼的象征,这样的人被默认为命定通晓未知的命运。从未有这样的人问世使得这个预言渐渐没落成了哄小孩的童话——直到二十多年前王不留行的出现——诡变的占卜和解梦,赋予了他一种独一无二的神秘色彩。 

于是神秘的王不留行问道:“是一个怎样的梦?”  

索克萨尔似乎有点局促,他并不适应向别人敞开心扉。他是蓝溪城的首席术士,身居高位以及随之而来的责任使他习惯于表现的深沉和内敛,哪怕他的年龄并不大,甚至只能说是脱离了年少轻狂的青年范畴而已。

但他很快调整了过来:“我梦到了一点年少的时候的事情。我在一辆没有尽头的火车上,和另一个人一起。”

“火车那种老式的蒸汽火车,但是很奇怪,这辆火车一点声音都没有,没有和铁轨的摩擦撞击声,没有鸣笛的声音,什么都没有,它甚至不摇晃,平稳的就像没有开动一样,我想证明这个猜测,于是向窗外望去,窗外白蒙蒙的全是雾气,隐隐约约能看到远山的轮廓。我盯着窗外看了很久,那点轮廓就像在循环一样,我看不到雾的尽头,也依然听不到任何声音,我感觉自己变成了时间本身,在虚无和恒定中毫不犹豫却不知所以的向前。”

“你有没有想过,梦本来就是虚无而没有意义的?”王不留行的指尖摩擦过放在桌面正中心的水晶球——可事实上他并没有看,也不常用这件几乎是通灵人士必备的道具。王不留行在某种程度上非常特立独行,他信奉草木本心,哪怕见人也是一个巨大的斗篷蒙着大半个脸,闭着眼,看似随性而为到了极致,却能一直刁钻的角度直击真相。“但一个没有可靠依据的梦,似乎不值得你冒着这样大的风险来宿敌这儿剖白自己。那么,发生了什么让你觉得自己不能掌控的事?”

“这个梦,或者说这种感觉,让我觉得有一种诡异的真实。”索克萨尔对着依旧闭起眼睛的王不留行继续说道,“我的本职就是幻术,大概说得上是个幻术的专家,我知道人肉眼的极限和盲点在哪里,但是我看到的东西,是一种非正常逻辑的意识折射。简单是说,我最开始看到地摊上有红酒的酒渍,然后我看到酒瓶倒翻了,后来我看到酒瓶稳稳的立在桌上。我感觉我在向前穿越车厢,但是同时也感觉前面的车厢随着我走动而没有人了。”

“你还记得你列车车厢外涂料的颜色吗?”

“什么?不我不记得,我所看到的一切都不是彩色的,最开始甚至和窗外的雾一样不甚清晰。所有的一切都给我一种正在褪色的感觉,就像一些植物失去生命力变得灰白一样。”一阵风透过王不留行窗纱吹了进来,索克萨尔明显的顿了顿,“这么说也不准确,那个剑客出现之后,我好像突然就能看清了。他就像冰川上冷冽的风,一下子破开了灰暗凝涩的空气,那时候我感觉能呼吸了。”

“他是怎么出现的?你刚刚说能看到列车外迷迷蒙蒙的远山,有没有可能那其实就是冰川,而他和那些山有着某些联系?”

索克萨尔笑了起来,似乎是提到了让他觉得安全的话题,他终于放松了进屋之后一直紧绷的神经。

“我的屋子有这么让人感到压抑吗?”鼎鼎大名的魔道学者颇有些困惑睁开双眼扫视了一圈屋子,他随意的伸出手去,窗边的一株植物伸展开藤蔓,优雅的缠住了他的小指。

索克萨尔继续温和的笑,他的眼角有点微微下弯,是一张让人觉得亲切的脸,但是被这张脸常年算计的王不留行还是警告到:“严肃点,你这是在我微草的地盘。”

索克萨尔似乎心情好了一些,他淡定的无视了那些虚张声势的冲着他张牙舞爪的植物,补充道:“他出现的没这么玄幻,但是我也不太记得了,不过他出现不久之后就到了一个站台,月台上好像有牌子写着埋骨之地,通往……通往后面没有写,是两个横杠,那个牌子应该是新漆了红色,看上去非常新。”

“那是一个始发站。”

“是……是吗?可是这没有道理,这是我昨晚才梦到的内容,而我之前已经连续做了这个梦很多天了,我不可能最后回到了起点。”

“那么请你回答我,遇见他之后,你的梦是不是渐渐清晰起来了?清晰到你都能看到站牌上的字?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这个梦是倒叙的,而它,正在一点一点向你迫近。”

索克萨尔的笑容僵了一下,他不动声色的转开了视线。

“那么,谈谈那个人吧。”王不留行说道。

“他是我的爱人。”

“就这么简单?”王不留行一边的眉毛高高挑起,显得他一边的眼睛更大了些,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之感。被这样的眼神盯着,索克萨尔感觉压力陡然倍增。

“严格来说,他在那个场景中是我爱人。我在梦境中没有前因后果的线索,但我切实的感觉到我们是相爱的。冥冥之中我一直有一种说不清的预感,他就站在火车的前方,沐浴在一片金色的阳光下,挥着光剑对我微笑,张嘴呼唤我,好像我走近一步就能触及到他了。但是我又并没有看到这个切实的镜头。”

“恕我直言,你恐怕需要去神圣大教堂找石不转神父预约婚礼,而不是在这儿试探我的智商。”

索克萨尔不为所动,继续说:“之前我和你说过,在梦里的我还不到二十岁,非常年轻,甚至不能控制好自己的法术。”他说着打了个响指,一团深蓝色的幽火从他指尖冒了出来。索克萨尔神色复杂的盯着火苗在五指间跳跃,“我的施法速度非常慢且不稳定——虽然现在依然很慢,但是那时候,我自己都不能控制好自己的力量。我现在依然不记得这些年我是怎么转变过来的,你知道对于我们法系职业来说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通过反复练习就能解决的事。而这个梦里,是他引导了我。他说他的光剑能破开时空,他打开了我反复多次都打不开的窗,把窗外的雾引了进来,让雾气环绕着我,给我创造了一个既不会影响雾气之外,又不容易伤到自己的空间。一开始我一个简单的混乱之雨都不能准确落点,这时候他就用剑的幻影把这些雾的残骸消除,然后重新劈出新的雾。我不记得花了多久,我只记得他永恒的仿佛不会耗尽一般的耐心。他一直在和我说话,喋喋不休的样子非常可爱,那种声音包裹着我,给了我一种独特的安全感,这让我感觉就算我永远不成功,他的声音——他本人,也会一直在一样。最后我的法术能在雾中间缓缓流动了,我终于找到了那个圆满的点。

“这是一段和梦一样反复和漫长的过程,也正是这让我怀疑,这个梦是否是我们在某个平行空间的折射,而之所以如同海市蜃楼一般反复出现,首先是基于我本体这个接受体的存在,而其次也行是因为,我在那个空间也反反复复经历过这件事。那么问题就在于,我最近才开始做这个梦,而梦里的我,这段时间去了哪儿?而我们是否能彼此替代?”

“所以你来这儿找我,根本不是为了解梦,你很清楚你的梦,你只是想把我先拖下水,然后好借助我的力量,来验证,或者说是帮你替代梦里的你,去见这个人?所以我说那个梦境在迫近你的时候你毫不惊讶,你有一千种术法来控制自己不做梦,那个梦本来就是你放纵的结果。”王不留行慢慢从前后轻轻摇晃着的摇椅上坐正,“很好索克萨尔,这果然是你的风格,明明有求于我,却偏要一副破釜沉舟的样子等着我自己踏进陷阱。你又套路了我一次。”

“既然如此,我决定告诉你一点我刚刚查到的真相。”

王不留行把手中的水晶球转向索克萨尔,这个水晶球装饰的非常有微草城的风格,球体是浅浅的绿色,底座缠绕着不知名的植物的藤蔓,现在这个球的内部投射着一张有点泛黄的报纸,隔着一点绿索克萨尔勉强能看清标题。

“埋骨之地这个站就在你们蓝溪城西边的高山上,不多不少,到今天刚好荒废了十年。停用前最后一次修缮的时候把站牌漆成了红色,随后的第一辆列车就凭空消失了,这个站也再也没有启用过。”王不留行把水晶球对着索克萨尔又转了一个弧度,“荣耀大陆上少年成名的剑圣夜雨声烦,最后一次出现就也再蓝溪城,到现在,也差不多十年没有踪迹了。”

王不留行轻描淡写的下了结论:“所以,在这一切都真实存在过的前提下,平行空间的推测并不能成立,而你一直避免透露姓名给我的爱人,能用一把光剑制造幻影破开虚空的,就是夜雨声烦,对吗?术士先生,在寻求魔术师帮助的时候,应该坦诚一些。”

然而王不留行并没有等到他意料之中的回应。

“我承认你说的这些都对。”索克萨尔依然保持从容的模样,他甚至不慌不忙的伸出手,把一缕被风吹乱的长发别在了耳后,完全没有一种猝不及防听到了自己心系的事已经成为无可挽回的过去的震惊,“但你说的这一切的前提是,我们现在都是真实存在的。如果我刚刚所说的梦是现实,而我来找你只是一个梦呢?”

王不留行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疯了吗?”

“如果现实是我和夜雨声烦好好的在通往远方的车上,我们彼此相爱,我在梦中向你询问这一切,仅仅是因为我潜意识对未来的迷茫呢呢?你刚刚也说了,我有什么理由向宿敌剖白我自己的秘密呢?”

索克萨尔闭了闭眼睛又睁开,继续说道:“你看,我们现在也不是坐在你微草城的中草堂里了,我可以随便改变这里的一切——吧台,灯光,小提琴,鼠尾草香——欢迎来到我的梦境,现在我是这里的主人。”他轻轻的敲了敲桌上的怀表,怀表是指针刚刚好转到了十二的位置,他于是仰起头,看上去颇为轻松指了指对面的吧台:“居然已经十二点了,不如一起喝一杯?”

索克萨尔看到对方沉默了一下,最终还是托着两杯酒转身走了过来:“既然男人之间深夜喝酒,有一件事是肯定都要做的。没错我说的就是谈谈心事,既然是在你的梦境里,那么就这么决定了,由你开头。”

“你邀请的我,你没有拒绝的余地,我先开头。”他飞快的扔出一块硬币,任它在迷离的灯光下旋转,“假设我们处在一个时空的奇点上,就像这枚硬币一样,它的正面代表着我们俩现在的酒吧是梦境,反面代表着列车是梦境,如果这枚硬币永远保持旋转,那我们可以说这两个世界是永远并存的,这一刻既可以是列车中的一刻,也可以是我们聊天的一刻。但是一旦它停了下来,这个奇点就会被打破,而主人公你就必须做出一个选择。”

索克萨尔微笑着点头,轻描淡写的伸出手把硬币按在了桌面上:“这样吗?”

“……”索克萨尔听到对方有点惊讶的说,“我不明白,你就敢这么随随便便的决定吗?如果你选择我们现在是梦境,那么你要直面是就是列车,你怎么知道消失近十年的列车不会带着你泯灭于时光黑洞?如果你按下去的是现在是现实,那你依然找不到夜雨声烦,不是吗?”

“我不需要太多思考,夜雨声烦本来就是我所有的选择,无论是哪个世界。”

“那你怎么保证你按下去的那面是你想要的那面呢?硬币的旋转是随机的,你按下去的那一刹那也是随机的。”

“但是我们对话的前提是,现在是我的梦境,不是吗?我是这儿的上帝。”

“你说的没错。”索克萨尔看到对方终于摘下了蒙着脸的面纱,露出了他所熟悉的那张剑客的脸,那张脸上带着破开浓雾的笑。

他站了起来,握住对方的手,“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拿酒的时候。”夜雨声烦有点兴奋的说,“我觉得赌硬币真是非常刺激的行为了,你刚刚简直就像开了外挂一样,嗯,有点帅。不过比我还差了那么一点儿。”

“那么术士先生,接下来愿意和我一起前行吗?”

“乐意之至。”

【假结局(完)】

【高能预警:喜欢HE的小伙伴就不要往下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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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不留行一动不动的坐在索克萨尔面前看了他很久,微草城的中央大钟已经当当的的敲了十下,索克萨尔依然没有睁开眼睛。

他的确向索克萨尔隐瞒了一些东西。比如,他算出那俩车最后遇上了时光黑洞,那个用两个横杠代表的目的地,就是虚无本身,而索克萨尔本人,应该在时光黑洞中无限循环,不得脱出——那么现在的索克萨尔又是谁?王不留行没有在列车里,也显然不可能在他的梦里,彼此能够在现世界相遇,只可能是因为:

——那个传说中的剑圣,带着少年的锐气和炽热的爱,为爱人破开了一条通往现世界的路。

没有人知道在被黑洞吞噬的那段记忆里索克萨尔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是否试图阻止过,是否绝望过——那都是他没有告诉王不留行的梦境。

但是十年之后,索克萨尔最终做出了选择。

属于时光黑洞的人,终究还是属于了黑洞。

就此沉溺在了某个梦里。

【真结局(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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